第二章「归来」#2 

  『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。妳必须知道,有的就是得肩负起沉重的命运啊。我的贞德。』

  『长年的等待总算有了结果啊。我的贞德。』

  『这个世界,真是令绝望啊……』

    §

  不知不觉间,细若蚊鸣的声音就存在于脑袋的某个角落。无论或夜晚、嘈杂或宁静,它总是小小的、低沉的、令厌恶的嗡嗡声。儘管不至于妨碍作息,异样的存在感却令她备感烦躁。彷彿了个脑瘤似。那来的气息微弱而坚强,如同它夜不间断的低音。既不能抹去、也无习惯。微妙的异变就在她的体持续了无数个子,直至今

  『这本来就不是妳的名字,但有何不可?』

  将仅剩的绪与各种躁音的频率而为,複数的疑惑也将化为道简单的问题。

  「您所说的等待是我?」

  「我不是贞德。」

  『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,每仍然有许多空许愿。明明知道不可能盼见,每

  「是的。」

  她很感激那道声音的现,但是对于它的提议则是敬谢不敏。她已经的準备,因此如果能迎接那是再好不过。可是她等待的是,并不是疯狂。

  「毕竟,是不怀疑的呀。」

  在暖的黑暗怀抱,她放弃了对于命的后奢求。

  简直不可理喻。她后悔不该对这道声音有所回应,于是厌恶

  站在命的尽向无的命运索求点恩惠这种事,本质就是无可救的病态。只要「希望」存在的,「愿望」就不可能实现。所以们才会为了「实现」那渺小的愿望,「存在」于无止尽的希望之

  克拉拉以起身作突然断了视线会。在卡拉慢跟着起身时夸张伸展肢。她悄悄确认:卡拉脸的担忧已经减不少。这样就够了。虽然不能百分之百扮演好被救赎者的角,至少心已舒畅许多。

  她拒绝了说那句残忍话语的切声音,继续在片喧哗保持沉默。

  然后她总算明,自己已经踏入设计好的圈套之

  不再感到疼痛与疲倦,但也失去了平静与愉悦。她再也睁不开睛、听不见声音、嗅不味道、不了嘴。可是她却看得见黑暗、听得见黑暗、闻得到黑暗、嚐得到黑暗。如果这就是,对于凋零的命想必非常贴切。然而这并不是。她分深刻了解,这不是她这个凡所追寻的终点。这「像极了」,却不是她个体之。她只是继续罢了。

  黑暗的呢喃语道破她此刻的感受。

  就像妳所说的,我真的很幸福啊。

的声音再度变回柔和。

  料想的话语犹如按照剧本登场的英雄,便驱散了克拉拉心影。克拉拉向卡拉投以自信装饰过的柔目,在那柔和的瞳眸的假像。

  「可是我希望能够获得解脱、获得。而不是带着您可能幻想的期盼来到这。」

  自我已经枯萎。命也不复存在。可是我仍然着。

  她在心回答。这并非她那撞名的名字,但有何不可?她的声音传进黑暗,引起

  后来,经过段快要将她疯的时间,她才现到这片黑暗所存在的意

  『妳就是贞德吗?』

  她应该知道才对。

  她终于听见由冰冷的语调所包裹住的唯的声音──

  近,只要到了夜晚,那声音就会躁起来。有时甚至会令她感到疼。当她紧靠在姊们身边入睡时,不成旋律的声音会吹进帐篷的冷风,以可怕的寒意缠绕住她的身子。即使包裹在每替的毯子,身体依然冻得说不半句话。连求救也不到。直到微明,寒意才会随之消。本来以为只要忍受阵子况就会获得改善,可惜现实与理想总有段不小的落差。

  如果是卡拉的话,应该会知道才对。

  ──只要有妳在的话。

  黑暗并如她所料想般再度,而是散切的暖气息。

  特别是自午后那场屠难不的现在,脑噪音几乎要淹没了她整个初,惊恐而疲惫的神只感觉到某个用某种语调说某种语言的某个句子。遭及而被姊们带离战场时,她才察觉到那不是某个,而是某个团体的声音。她的意识开始飘离,亦能感觉到声音在扰她的现况。应该要昏过去。本能对失过多的迫切的命令,却无保护机制。无理解的语言阻隔了她的神经系统。它预了她的命。

  『没错。我直都在等待。直到有再度踏入此为止啊。我的贞德。』

  克拉拉望着正教训跑得慢的部们的卡拉。歉疚、感,以及某种她所不愿釐清的绪同时涌现心

  那是极度制式化、即使参了抑扬顿挫也无改变其形象的语调。

  既然如此,演的效果如何就不那幺重要了。

  当她察觉自己全然无接受这个事实,脑噪音瞬间裂开来。无数种声音以各自的语调述说利的言语,没有种是她所能理解的。于失控的混,她感到有股令狂的异样冲怂恿着,并在嘈杂之传来句她唯能够理解的讯息──「狂吧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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