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-1950

    这是我第一次踏进JiNg神科。

    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,当时哥哥听着默默地答应下来,帮我预约了门诊。

    或许这是所谓的病识感在向我自己求救,或许是我以为可以从这里得到什麽救赎。而我从进去到出来只是多了一个名为忧郁症的诊断罢了。手上沈重的药袋,赫然写着大大的「JiNg神科」的科别名,都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双眼。我问着我自己,我有病吗?我这是生病了?抑或是我只是太累了而已?

    然而我没有任何的答案,哥哥看到我的病历後一阵沈默,然後紧紧抱着我说:「对不起,哥哥没有照顾好你。」

    我记得我说:「这又不是哥哥的错,是我自己的问题。」

    我不知道从何时起,我不再开朗。或许是哪天看见我自己情绪起伏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,或许是,从一开始与同龄人的格格不入。其实我知道我自己的创伤来源,我也知道我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,但总是对此感到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,他们被我哥赶走了,回家路上被沿路恶作剧,背後满是鬼针草留下的印记,来接我的哥哥耐心地帮我一个个拍掉身上的鬼针草,才带我回家。

    第二次的霸凌是无形的疏远与冷漠,对於他人情绪敏感的我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,直到分组作业没有人愿意与我一组我才得以确信这个残忍的事实。而我从来没有向父母说过这件事,就连哥哥也不知道。当他们问起时,我好像只能y撑起笑容告诉他们我很好啊,我在班上有朋友的。我不知道该如贺去应付众人的恶意,只是被这个明目张胆的恶意长期的压迫下,我也不懂什麽时候才能做真正的自己。

    在这GU恶意下却要装作不知道,并且和善地与所有人相处,我自己习惯X为自己换上面具,似乎只有在哥哥面前可以做真实的自己。这看似没什麽,或许我太过敏感,或许我不善於表达,或许我长得不是这麽的好看,有太多可能了,我身上的某一件事会成为罪过,然後我一边看着别人好好的生活着,暗暗思考为什麽自己不能像他们一样呢?

    然而看到许多战争、纪录片中的人们,再低头看看自己所在,又开始责怪自己有什麽好抱怨的?

    「你已经很幸福了。」这是我父母常说的话。

    对啊,我有健全的家庭,我身上没有任何的负债,我没有任何的生活压力。

    我应该要感到幸福才对,但为什麽我却如此的悲伤?

    我只是不让家人担心我,因为他们喜欢乖巧成绩好的人;我只是不想在学校露出我的窘境,所以即便独来独往,有人找我帮忙、稍微聊个天,我仍然会面带微笑面对他们。?我只是,不想给周遭的人带来麻烦,但我累了。我同时也知道,没有人有义务要接住我,可是我总是在奢求哪天可以遇到一个能接住我的人,朋友、医生、谘商师也好。

    结果哥哥,我是不是,害Si了你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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