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哦。”沈若川傻了吧唧的想,洗澡之后呢?唉!心情好复杂。
洗手间的水声响起,陆离倚在门框边出神地听了很久,才转身出去了。
客房是仿古风的小楼,门前种满了果树,两侧还有爬满葡萄藤的凉亭,虽然季节不对没有果实,不过满眼郁郁葱葱的春意,也让人心旷神怡。
后院是一个鱼塘,折椅钓具一应俱全,就摆放在阴凉的地方。
陆离拿杆上饵,坐下钓起鱼来。
沈若川心里七上八下的,磨磨蹭蹭快把自己洗秃噜皮了才从里面出来,结果陆离压根就没在房间里。
真是疯了,沈若川心里暗骂,想哪儿去了。
沈若川从包里掏出一件皱皱巴巴的衣服,虽然丑了些,也比那件沾了屎的强多了。
换好衣服,吹干头发,沈若川神清气爽地走到院子里。
“陆离?”
没有回应。
跑哪儿去了?
“陆离!”
“陆大神!”
鸟都惊飞了,也没人答应。
“萌嘎嘎!!”
“这儿了。”
一个声音从房子后面传过来,听起来并不远。
沈若川循着声走过去,陆离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折椅上钓鱼,旁边桶里已经游着好几条了。
“怎么叫你那么多声你才答应?”沈若川气呼呼,明明第一句就能听到的嘛。
陆离笑而不语。
陆-不叫他昵称他就不答应-离,嗯,少数民族名字。
“晚上加餐。”陆离敲了敲水桶,里面的鱼惊起了水花,很生猛。
“你有伤口,不能吃鱼。”沈若川几乎是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。
陆离的笑意更深了,柔和了他冷冽的轮廓,在鱼塘的水波映衬下,冰火交融的好看。
“来试试?”陆离拍拍身边的折椅。
沈若川一屁股坐下去:“不,来比比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陆离抬手将已经钓到的鱼放回鱼塘:“清零,重新开始。”
“来啊!怕你啊?”沈若川燃起了斗志。
两个人整齐划一地上饵、甩杆、盯漂。
正是傍晚鱼儿觅食的时候,浮漂不停地上下震动,在平静的池面上荡起阵阵涟漪,揉碎了夕阳的光,点点碎金浮动,是一个生命中最美好的,闪着光的片段。
忽然,沈若川双手一抬,钓线出水,一条鱼欢蹦乱跳地挂在上面。
沈若川向着陆离挑衅地一笑:“承让承让。”
话还没说完,陆离收杆,上面的鱼,明显比沈若川的大。
陆离不甘示弱地回怼: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嘿!我这暴脾气!”沈若川撸起袖子,继续上饵。
两个人跟上了发条一样,动作快得如同快镜,这该死的胜负欲。
唰!你一条。
唰!我一条。
唰!你又一条。
唰!我也一条。
……
这俩人活像两只斗鸡,炸着毛,谁也不服谁,幼稚死了。
半个鱼塘的鱼都快被钓光了。
所有的鱼都挤在桶里,十分不满地啪啪拍水,你们两个够了啊!诶?怎么还往桶里扔?过分了啊!
“我赢了!”沈若川叉手抱胸,趾高气昂,显摆着:本斗鸡获胜。
“嗯,算你赢了。”陆离笑着收杆,柔声说。
“什么叫算我赢了?刚才我明明比你多钓上来一条!要不数数!”沈若川不服气地扒着桶,把头伸过去要清点一下。
“好好好,你赢了。”陆离无奈地拉起他,这家伙也就三岁,不能再多了。
“要奖品!”沈若川笑得眉眼弯弯,向陆离伸出手。
“啊?比赛时也没说奖品的事啊。”
“废话,比赛当然要有奖品,不然赢来干嘛?”
“行,奖你把这些鱼都吃了。”
“你玩赖!”沈若川开始翻白眼,不高兴了。
陆离走过去把手肘搭在他肩上: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“想要你……”
“……收我当徒弟。”
这么断句真的好吗?陆离的心跳都快引起地震了。
他干咽了两下口水定了定神:“我能教你什么?”
沈若川肆无忌惮地搂上他的肩膀:“好多啊!骑摩托、打架、外语还有做饭。”
“做饭我会就行了,你学来干嘛?”
“艺多不压身,再说,你能给我做一辈子吗?”
“也许……可以……”陆离的声音被老板娘一嗓子“开饭啦!”几乎全盖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沈若川没听太清。
“咳,我说可以教你。”
天色已经黑了,沈若川看不见陆离的耳朵,红透了,像盛夏里甜甜的草莓一样可爱。
“走吧,先吃饭。”陆离抓起沈若川往前走。
沈若川木然地任由他拉着,他回想着之前的那句话,萌嘎嘎是不是说,可以给他做一辈子饭?
晚餐是老板娘亲自打点的,都是自家庄园里的出产,非常新鲜,老板娘一个劲儿劝他们多吃点,撑了可以骑双人自行车去遛弯。
结果两个人都吃撑了。
晚饭后,庄园里点亮了橙色的灯笼,散发着和暖的光,像无数个月亮落在人间,将整个庄园都蒙上一层柔纱。
空气特别清新,有着乡野间特有的草木香。
双人自行车行走在专门铺就的石板路上,蹬起来一点也不费力,骑得快时,有微风吹过发肤,更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