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去说。”蒙越道。
外面的温度很低，帐篷里面倒是有几分温暖。蒙越倒了水给罗哆，喝了点热水，罗哆身上总算有回暖的迹象。
“出现在森林里的人是你？”艾伦诧异道。
罗哆点头，蒙越问罗哆：“会射击吗？”
“……不会。”罗哆诚实道。
艾伦哈哈笑，道：“喊萌哥教你！”
正说着，帐外有人掀帘而进，正是罗哆见过的清秀男子。他换了身马甲，马甲上缝满了大大小小的口袋，几乎每个口袋里都装着东西。他的手上戴着露指手套，换了个更大的电脑，耳边是和艾伦的同款耳机，眼睛上则戴了副透明色全封闭护目镜。
“蒙队，要尽快做决定。”
这声音清朗，带着点温和的意味。说完，他还朝罗哆眨眨眼。
很有意思的人。
艾伦大大咧咧道：“再往里走走呗，我们都走到这里了……刚刚又检测出了信号，说不定再走走，就找到了。”
清秀男子好言劝道：“兽潮来临前的数据都有不准确性。”
罗哆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。
两人都看向了蒙越。
蒙越吐出一口气，道：“撤吧。”
艾伦见状，打了个响指，道：“行，我去安排。”
蒙越点头，又对罗哆道：“稍等。”
说完，和艾伦一起快步出去。
帐篷里只留了罗哆和清秀男子两人，清秀男子将护目镜摘掉，眼眶边有淡淡的红色勒痕，他轻笑伸出手，道：“你好啊罗哆，我是程佳。我听艾伦说过你，很高兴能认识。”
程佳是个很温和的人，看起来儒雅渊博，罗哆赶紧握手道：“你好。”
“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，”程佳笑道：“蒙队给了授权，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。”
罗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。
程佳目光里露出笑意，道：“不如我来说？”
罗哆顿时松了口气。
“根据蒙队和艾伦的随身记录来分析你的行为……你第一次进入游戏，并且之前完全不知道游戏的存在。你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，大灾难以前的正常人类社会，对吗？”
“事实上，我根本不知道大灾难是什么。”罗哆仿佛寻觅到了知音。
“首先是一场沙尘暴，时间大概在六个月前？”程佳道。
信息终于对上了！
罗哆眼睛一亮，道：“外来陨石造成了全球范围的沙尘暴，黄沙遮天蔽日，所有电子设备失灵，城市成了孤岛。我们的城市之外都是黄沙，有很多个暴风沙团，没人能走出去。”
程佳听后，缓缓道：“第八区。”
罗哆：“？”
“放心，我们仍旧处于地球，这是同一个世界。只不过在黄沙之后，所有的东西都变了。森林植被被铁化，有黑色的雾气蔓延，雾气中有一种真菌，大部分人类对这种真菌过敏致死，我们称之为第一波攻击。这波攻击之后，人类数量急剧削减。”
蒙越和艾伦走进来，却没打断程佳的话。
“紧接着，物种出现了……变异。你看到的那种怪物，就是变异的一种。人类、动物、植物，前两种变异后丧失神智，它们蛰伏在森林里，等候着攻击人类，我们称之为‘黑化区’。”
罗哆想到周围这些黑黝黝的树林，觉得这个名字还挺贴切。
“普通人在变异兽之前完全没有反抗能力，遭到屠杀，我们称为第二波攻击。”
程佳的语气很淡，罗哆的内心却十分震撼。
“有第三波吗？”罗哆忍不住问道。
“第三波就是游戏。”艾伦站到程佳旁边，捏了捏他的手，懒洋洋道：“没有规律、随机性，我们完全搞不懂这玩意，程佳推测，游戏模拟世界是脑电波的一种汇聚。我们根据他的数据模拟，强行进入了游戏。”
游戏的残酷罗哆已经见识过了，他突然想起来林落落，道：“你们走后，林落落化成了沙。”
程佳和艾伦对视一眼，道：“她应该是被游戏杀死了。”
罗哆：“？”
程佳继续解释道：“进入游戏后，人类身体会保持一种沉睡状态。游戏中死亡，现实中会脑死亡。可我们发现少数玩家……会在游戏中猝死，心脏停止跳动。”
脑死亡和心脏停止跳动不同，前者的身体机能还在运行，后者则彻底死掉。
“具体规律我们还没总结出来。”程佳道：“很感谢你这次提供的线索，按照规定，一区将会给你一定帮助。不过……有老大在，这些你肯定都不需要了。”
程佳又带上了笑意，他收起电脑，随手塞到艾伦手里，艾伦拎着东西，笑嘻嘻比划了个加油的动作。
“两小时后出发，”艾伦道：“蒙队，哆哆就交给你了哦！”
蒙越板着脸，两人嬉笑着离开帐篷。
罗哆看蒙越，蒙越目光悠长，似乎在发呆。
他忍不住道：“其实我还不太明白。”
蒙越嗯了一声，然后道：“人类现存区是个圆，最中心是一区，国家的有生力量聚集区。向外二到七区扩散，第八区……是未经证实的一个区域。你是怎么到黑化区的？”
“被打晕，进入游戏，游戏结束醒来就到你们说的黑化区了。”罗哆老实道。
蒙越道：“行。”
罗哆觉得奇怪，问：“我这种身份，没问题吗？”
蒙越看了他一眼，轻